Alfred 可能是要算是这个快捷体系发挥的极致了。它是一个随叫随到的秘书,能为你处理好所有快递服务的应用。Alfred 的主要受众群体有两个:一种是渴望享有那些五花八门的应用所带来的快捷方便、却又不愿自己去设置的人们,另一种就是那些处理各种快递订单的“线上交通调度员”,他们需要各种各样的快捷服务来减轻自己的负担,对他们来说,再去摆弄这些应用就是一种新的负担。
有了 Alfred,你再不需要在 Instacart 快递上门的时候开门了:会有专人到你的公寓里,帮你把食品都摆到冰箱里。你不必亲自将脏内衣送到 Washio 上门服务人员的手上:Alfred 会把洗好的内衣整齐地摆在你的抽屉里。只要每月付 99 美元给Alfred,就能享受所有这些服务。此外,当你在 Alfred 连锁店购买商品或服务时,还会有特别优惠。在去年旧金山举行的年度 TechCrunch Disrupt 大会(由 TechCrunch 每年举办的大会,重点介绍一些新兴科技创业公司,译注)上,Alfred 一举夺魁。
拒绝与人交流是宅男宅女们一个重要的特点:在签协议时,客户可以选择不见 Alfred 的工作人员,Alfred 的上门服务人员就会在客户外出工作时上门,Alfred 公司的服务宗旨,就是为客户扫除一切不必要的麻烦和尴尬。
“我们会努力消除客户因自己没有做这些家务琐事而产生的罪恶感,”Alfred 的首席执行官马赛拉·萨博恩在接受电话采访时说道,“我们让你心安理得地吩咐别人为你服务,你才是你生活的主人,并不是像人们说的‘叫快递上门的都是懒人’,绝对不是。享受上门服务的应该是日理万机的人物才对。”
她指的是像克里斯提娜·玛龙一样的人,Alfred 公司的人让我去联系她。今年 26 岁的玛龙目前住在纽约,是一个科技公司的品牌销售顾问,过着朝八晚九的生活。与那些她曾工作过的硅谷科技园区的科技公司不同,玛龙现在工作的地方附近并没有餐厅,所以她的午餐和晚餐全靠叫外卖。她住在纽约西村一座热水十分有限的老公寓楼中,所以她一周有三天要叫 Vive 为她做头发——在 Vive 上只要每月花上 100美元,就可以订购上门美发服务。
当晚上玛龙回到自己的公寓,终于在上床睡觉前偷得浮生半时闲暇(她的男友在一家私募股权公司工作,不到凌晨一点是回不了家的),此时 Alfred 为她摆平了一切家务琐事。Whole Foods 的无谷蛋白食品已经放在了橱柜里,洗好的衣服已经挂好,该收的包裹都已经拿到家中,该寄的包裹已经递出,床已经铺好,厨房桌子擦得一尘不染——还留了一张纸条,询问玛龙在下次上门服务时有什么需要。
玛龙估计 Alfred 每周可以为她节省三个小时的时间,有了 Alfred 帮忙,她就能想出门就出门——周六的时候,她再也不要为了等 TaskRabbits 和 FreshDirect 的快递而留在家里。
“我的父亲和母亲工作都很忙碌,所以我们从小就吃快餐,我家有一个清洁工,每两周会来我家一次,”玛龙说道,“每天早晨我都需要自己整理床,一切都得十分整洁。他们不会给我零花钱。我是一个非常敬业的人,我在大学里全年无休地工作,晚上还要去上课,所以我知道怎么才能同时做好许多事情,这时候你必须要把一些任务交给薪酬更低的人去做。每天为了节省一个小时的时间,我要付 25 美金。”
用这节省下来的一小时家务时间,玛龙估算她能为公司赚 1000 美元。科技公司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当公司实现了在线办公后,员工往往会更加努力工作,会不自觉地加班加点。有了这些提供上门服务的应用,发达的快递让这些科技公司财源滚滚,员工可以更加专心致志地远程办公,相应地,也会订购更多的上门快递服务(比如说看《纸牌屋》时要吃的零食)。这一完美的生产力与消费力互相促进的永动循环就产生了——人们可以肆无忌惮地宅在家里了。
很大程度上,一个人的社会地位可以通过他不必做的那些家务来衡量。富人阶级有他们的私人助理、管家、厨子和司机。中产阶级基本上自己的事情得自己做——但偶尔要请保姆、订披萨外卖、叫小时工打扫。而穷人不仅要做自己的家务,还要为富人做家务。
上门服务也会带来破坏性的负面影响。这种曾经只有富人才能享有的奢侈享受,目前也扩大到了上层中产阶级之中,或者说那些科技产业的新贵们身上。但怎么有可能在富人阶级特权平民化的同时,又不让这些“新贵”们享有这种奢侈呢?我的父母让我洗碗,并不是要我分担他们的工作量——他们比我要洗的快。他们这么做,是不想让我变成一个娇生惯养的姑娘。
现在的问题并不仅仅是被娇生惯养的新一代年轻人,需要解决的问题是:花钱让别人来替你做事,这意味着什么。
凯蒂·罗杰斯今年29 岁,是一个社交创业公司的客户服务总监,也经常使用洗衣和购买日杂商品的应用。但当Homejoy(合室家)的上门佣人出现在她门前时,她感觉很不舒服。请人为自己打扫卫生间,很显然显现出了社会阶层的差异,这让她感觉很不和谐。“我感觉有一点尴尬。我想,这些清洁工会怎么想我呢?”我对这些小时工也会有同样的疑问。罗杰斯希望公司能在薪酬等级上能够更加透明。(“一些人认为没有必要给小费,为什么要给小费呢?他们究竟会挣多少钱呢?”)
当那位从公寓大楼走出来的宅男迫不及待地拿了他的外卖之后,罗杰斯就在想,如何才能更恰当地与她雇来的小时工进行交流。我们谈话结束时,她似乎已经已经无法心安理得地说服自己了,我甚至想,“或许我真的该自己做这些事情的。”
从小到大都是谁打扫她的房间呢?我问道。
“我母亲会安排妥当一切。”
这是事情的另一面:性别问题。这些随叫随到的上门服务——做饭、打扫、洗衣、买菜、寄快递——所有的这一切在以前都是家庭主妇的主要工作,在很多地方现在依然如此。即便是现在,很多公司的女性员工已经超过了男性,但是这些工作的女性还要默默承担更多的家务劳动,她们当中的很多人每周要花很长时间在这些“隐形”的家务上。所以那些有足够经济能力的女人们,至少是那些有足够财力把家务托管给别人的女性,都不会自己去做家务了。
所以 Alfred 公司 60% 的客户都是女性也并不奇怪,我认识的另一个孩他妈告诉我说,带着两个不到两岁的孩子,她根本没有时间做饭,所以她用 EAT24。另一位母亲告诉我,带着婴儿外出的时候,Uber 就很方便,司机还会帮她把婴儿座椅固定在黑色轿车里。
当工作的女性把这些隐形的家务交给别人去做时,这些家务就变得真实可感起来——通常对那些不太富有的女性而言是这样。虽然 Alfred 这个名字听起来很爷们儿,但事实上公司里 75%的工作人员是女性。
去年,一个办公地点离这座 37 层豪华公寓不远的一家叫做 Sherpa 的风投公司,发布了一项对于上门服务行业来说十分乐观的行业报告。现在他们更有理由把这个行业继续做大。当然了:他们是 Shyp 和 Munchery 的天使投资人,他们有 1.54 亿美元的资金可以投在这些服务公司上。这份报告还显示,人们对于便利上门服务不断增长的需求,也扩大了整个行业链条,那些创业者——从杂货店快递员到清洁工到会计员再到律师——他们有机会更加灵活地利用自己的时间,可以去更好地工作,或是花时间做自己热衷的事情。实体零售店已
本文来源:不详 作者: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