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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技圈“网红”:愤怒中年冯大辉

2016-11-23不详佚名
倒不是冯大辉太在意的东西。之前微博粉丝数到98万时,他每天都去看,想着什么时候能到100万。突破100万之后,这种动力锐减,他甚至多次用微博工具洗去僵尸粉。

冯大辉在给自我的评价中,第一条就是“一个从小就脾气暴躁的家伙。”但后面又补充了一句“现在很少发脾气了”。

事实上,直到现在,如果有一个人莫名其妙地冒犯冯大辉,他依然会特别难受,依然时不时公开反击。

如果哪天你在某个星巴克或者海底捞碰到了冯大辉,或许你不会注意到他。冯大辉给人的印象,在网络和现实产生了严重的割裂。

“非常腼腆,说话像踩在棉花上,整个人看起来毫无攻击力,不客套、不寒暄,不是那种社会人。”两年半前,三表在池建强新书签售会上第一次见到冯大辉,两人之前在网络相识,冯大辉转发了三表的文章,给当时没多少人关注的“三表龙门阵”带来了几千个种子粉丝。

“肚子里面有货,还是有点愤青。”鸵鸟电台创始人陈强在东京与冯大辉初次见面,冯大辉给他的印象也是“腼腆,不愿意讲话,怕生”。这种评价普遍存在跟他有过接触的人口中,“好人”冯大辉远比“愤青”冯大辉更深入人心。

现实中的冯大辉,戴副眼镜,个子不高,皮肤有一种常年熬夜的蜡黄,尽管激动处也不乏粗口,但很难让人与网上的形象无缝衔接。“我怎么可能在生活里也有这么大的火气?”愤慨之余,他在采访中时不时开怀大笑。

三表认为,这种矛盾首先与性格有关,其次是在成长过程中缺乏演讲、无差别交流的沟通方式训练。而网络给予了这类人思考的缓冲时间,让他们卸掉了真实社会场景中的“耻感”,久而久之他们会发现,在网络上发言更畅快、更具魅力,从而形成路径依赖,成为习惯。

洪波的观点更为明确,人面对网络容易陷入自我,忘掉世界;当直接与别人沟通则处在一个环境中,很多问题会收敛。而他更倾向于把前者当成人更本真的状态。

冯大辉的确更加享受网络的时间,他是社交网络的重度用户。他的朋友圈每天保持着超20条的更新频率,大到国家事务、政治形势,小到点滴感悟、鸡毛蒜皮。微博和微信公众号几乎每日不间断更新。

他承认这种做法消耗时间,但不认为有什么问题。“我一年少出去四五次,时间都挣回来。”他举出例子,有人从来不发微博但一年参加80个会。而冯大辉极少出去,一般是别人找他,他也很少跟别人一块儿吃饭。

不过老罗的活动冯大辉几乎都去了,他发自内心地钦佩老罗。几乎每一次锤子手机发新品,他都义务宣传。他公开为老罗辩护,“嘲笑理想主义的时代是悲哀的”。他还专门写了一篇关于罗永浩的文章,里面提到老罗有创业者特质,譬如其做英语培训时花钱买素材图,统一用正版软件办公,在创业的艰难时刻把发布会门票收入捐给公益机构等等。

这些事很对冯大辉的胃口。

等到自己创业,他也遇到了一些类似的麻烦事。比如找办公地点,他想在杭州滨江区找一间办公室,要求是能自己去装修厕所。为此他找了很多地方,但创业园区的人告诉他,这是不被允许的,担心被人改成酒店公寓。“这个太奇怪了,有些楼层有几千平米,但只有一个厕所。”

冯大辉执意要自己装修厕所的理由是,杭州的冬天冷,公用厕所没法放马桶垫,但坐着太脏太冷,蹲着又太累。“这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冯大辉一本正经,“同事没法上厕所。”

他的逻辑是,在这种事情上将就,就有可能在其它事情上将就,最终凑一个破团队,办公室里用着烂电脑,伴随着整天一股臭袜子味,吭哧哧干几年,做出一款糟糕的产品,然后公司就倒闭了。

尽管他承认艰苦奋斗是应该的,但他很难接受的一点是,一方面烧大量的钱做市场推广,另一方面却吃着盒饭,用着最烂的电脑。他还曾拒绝过一个离市区二十公里开外的办公地点,尽管那里只需要交水电费,不要房租。

他拒绝那样的状态。

“不要说了吧…”冯大辉不愿意提到他的前东家。

六年前,他以支付宝首席DBA(数据库管理员)的身份加入丁香园时,是一件颇受美誉的事情,动机纯正,情怀感人。只是有了一个令人期待的开头,未曾想到以这样的纠纷结尾。

当初从支付宝出来,冯大辉面临几种选择,其中之一是去规模差不多的公司,拿更高的薪水,也有不错的机会,比如游戏、电商。最终他选择了去一家做移动医疗的创业公司——丁香园。因为他觉得医疗挺惨,是个值得做的事,能产生社会价值。

他本人也是个患者,常常跑医院治疗关节炎,过程闹心,也没什么效果,“我他妈不看了,我忍着算了。”自身有痛点的冯大辉当时的想法是把医生服务好,让他们给患者多花点时间。

六年时间,丁香园从四五十个人,增长到了七八百人。冯大辉直接管理一百七八十号人。最终当了六年的CTO后,冯大辉还是离开了丁香园。他曾在离职前告诉洪波因为一直看好医疗搜索,他打算自己单独出来。

但在期权上双方出现了分歧,而知乎上又出现了“内部员工”说冯能力不行,他忽然就被描述成了一个不懂写代码,不会带团队的CTO。冯也进行了解释和回击,还自嘲地把知乎个人简介改为“前水货CTO”,这些事一时之间在科技圈闹得沸沸扬扬。

“怀疑人生,怀疑人性。”冯大辉语气低沉,曾经的合作者现在认为他是坏蛋,他感觉到了孤独和背叛,他并不认为自己毫无建树,“中国这样的公司里面,帮一个公司从这么小的规模干成那样(大),”冯大辉愤愤地说,“中国还有另外一个不务正业的CTO能对公司做出这么大改变的吗?我找不到第二个。”

洪波在那段时间明显感觉冯大辉情绪低落,“有点世界观坍塌的感觉。”他眼中的冯大辉一直没有打工心态,为丁香园倾注了很多心血,“但世界并不是像他看上去的那么美好。”

这件事情给这位年近不惑的男人影响很大。

“至少得写一下契约精神。”冯大辉每年有写总结的习惯,他打算把这一条写入2016年的年终总结,“我发现中国的大环境,大家都不遵守规则,太他妈糟糕了。”他说自己开始重新思考原来相信的东西,比如他以前相信大多数人是好人,现在则不这样认为。

“我太相信别人,是我自己脑残,我应该早点把属于我的(拿到),应该界定清楚的早点界定清楚。这个太重要了。”冯大辉喝光了特大杯的榛果拿铁,“我至少要给人兑现承诺。不是说吃亏了还是占了便宜,这是约定。怎么可能有人说,我当时答应你了,但我后来发现你根本不值这个价,就不给你了。(这一点)我接受不了!这是当年答应的啊,你不能耍赖啊。”

冯大辉的微博粉丝187万,微信公众号“小道消息”的订阅用户50多万。他真正获得收益是在微信公众号出现之后,但他不像生意人,赚点钱跟做贼似的。

“最后实在是要养家糊口了,没办法。”他不大愿意发广告,偶尔接的商业广告也被他严格限制,譬如他写的内容不能修改,他也不给撕逼胶着的企业任何一方发广告。结果是,经常十天半个月没人找他发广告。

他倒经常给朋友和小众内容免费做些宣传。冯大辉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一眼微信公众号当天打赏记录:231元,这是一篇为正午故事免费做的宣传。他更喜欢靠打赏获得收益,一篇文章收入多则上千,少则几百,简单直接,全凭读者自愿,他甚至会直接在朋友圈挂个二维码“哭穷”。

而现在获得收益的方式远不止这些,冯大辉几近狂热地出现在各种社交和知识共享的平台。他愿意让读者为信息和知识直接付费。他在一个名为“小密圈”的App里构建了付费的粉丝王国,已经吸引了超过一万人的加入,当前收费标准为每人128元。就在i黑马采访后的次日,他又重新提及他的“小道通讯”的服务,1024元订阅,里面是他个人的文章和思考。

冯大辉曾在赚钱这件事上错失良机。公众号刚刚起来时,朋友都劝他趁着黄金时期赶紧变现。冯大辉“脸皮薄”,拒绝了。

“我傻呗!”冯大辉对i黑马说起这事,自我揶揄了四遍。

公众号运营了四年,冯大辉没有做过把文章带红包,丢到某个群里,让别人转发的事。理由是:不好意思。

翻看他的过往文章,基本上都在为所在公司卖力吆喝。“这有什么用呢?依然有

本文来源:不详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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