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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民是怎样毁掉互联网的?

2016-9-5不详佚名

译者按:本文是《时代》周刊2016年8月29日刊的封面文章,原文标题为《How Trolls Are Ruining the Internet》,深入描绘和分析了美国互联网上的网络暴力(trolling)行为。作者Joel Stein对愈发猖獗的网络暴力深感忧虑,认为这种现象污染了互联网,使之变为充满敌意和戾气的泥淖;并提出网络暴力虽然不是肢体暴力,但对被害者的伤害有过之而无不及。反思中文互联网,尽管与西方有着不同的语境,但网络暴力的蔓延同样窒息着互联网上信息流通、理性讨论的空间。如何抵制暴力言论、保护受害者、完善法律监管,维持言论自由与个人名誉间的微妙平衡,是文章向所有互联网的使用者和管理者提出的问题。

虽然文章中所描述的众多案例都是发生在美国和Twitter上的,但放到国内依然可以找到对照物,网络暴民们在微博上喧嚣,一旦发生一点与其价值观稍微不符的事情便有大量的垃圾情绪涌入,当你经历这些事情的时候,文章中的许多观点你都能找到共鸣。

暴民是怎样毁掉互联网的?

写这篇报道不是个好主意。把它写出来,对社会没有好处,当然对我个人更没有好处。因为网络暴民就是以蚕食注意力为生的。而这篇小文章,这篇不过几千字的报道,就像是给熊留下的一块甜饼。

如今在网上,言行慎微是明智之举,因为互联网的气质已经不复从前了。曾几何时,互联网的面貌是一位理想崇高的极客,思考着如何让资讯自由流通。如今,如果你想提高上传速度,那么网上有详尽的技术信息,很容易就能帮到你;可如果你身陷抑郁、想从网上寻求帮助,网络就很可能把你逼上自杀的绝路。心理学家把这种现象称为「网络松绑效应」,指出,网络具有匿名、隐蔽、无权威、非实时等特性,这些因素剥离了人类社会数千年来形成的习俗规范;而且,这种现象正突破网络的界限,从手机渗入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

网络暴民(trolls)[1]很享受网络带来的这种自由。这个词原本指窃贼在网上吸引受害者的钓鱼手段,后来很快变成指躲在暗处、威胁他人的恶人。网络暴民会自我归类,宣称自己的行为是为了引发「笑果」(lulz)。为了「笑果」,他们或恶搞、或骚扰、或暴力威胁。

他们还会发布「人肉」信息(doxxing–publishing),比如社保号码、银行账号;甚至还会玩「狼来了」(swatting)的游戏,打电话报假警,让特警部队冲进受害人的家里。如果受害者无法认同这种笑点,他们就斥之为没有幽默感。网络暴民把社交媒体和评论区变成了青少年电影里混乱肮脏的大更衣室,里面充斥着男性视角的种族言论和女性歧视。

暴民们的活动范围在不断扩大。2011年,他们空降Facebook为近期过世的用户创建的纪念网页,拿他们的死开玩笑;2012年,女权主义者Anita Sarkeesian在Kickstarter上发起了一项众筹,准备集资制作一系列YouTube视频,记录历代视频游戏中的女性歧视。结果,她在安排演讲时收到了炸弹、人肉、强奸威胁,还有人以她为主角做了一个叫做《暴打Anita Sarkeesian》的游戏;今年六月,在收到一系列反犹信息后,《纽约时报》副主编Jonathan Weisman关闭了他粉丝超过35000人的推特账号。七月底,因为先前有人威胁要强奸自己五岁的女儿,女权主义作家Jessica Valenti表示将会离开社交媒体。

两年前,Pew Research Center曾进行过一次调查,发现18到24岁的互联网用户中,70%都曾受到骚扰,其中26%的女性用户表示曾在网上被人追踪。这正是网络暴民所喜欢的。2014年,心理学期刊《人格与个体差异》(Personality and Individual Differences)上刊发了一项研究,发现自认为网络暴民的用户中,约5%在四项黑暗人格性状中得分极高,分别是纳粹主义、心理变态、追求权术、施虐症,尤以最后一项为甚。

然而,这还只是那些承认自己是暴民的人,而且他们的行为可能只是实际发生的网络暴力中的一部分。「网络暴民被描绘成那些偏离、对立于人们正常交流方式的人,这真是大错特错,」莫瑟尔大学文学教授、《为什么我们无法得到好东西:网络暴力和主流文化的关系定位》一书作者Whitney Phillips说,「网络暴民绝大多数都是正常人,他们做的事一时看起来很滑稽,事后却会产生巨大的潜在影响。你可能想说,这是一群坏人;但实际上,坏人就来自我们之中。

挑衅行为能让公众人物暴露轻信的弱点,挑逗他们做出回应,许多网络暴民正是热衷于此。在这方面,「国会议员Steve Smith」就是一把好手。他自称参加茶党运动,是共和党人、佐治亚州第15选区的代表,可是这个选区根本不存在。在接近三年的时间里,Steve Smith在推特上发表了堆积如山的、极端保守的胡说八道,先后将上议员Claire McCaskill、Christiane Amanpour和Rosie O’Donnell引入口水战。

令人惊讶的是,这个冒牌共和党背后的操纵者Jeffrey Marty并非自由派,反倒是唐纳德·川普的支持者,对共和党的精英们愤愤不平,激烈反对希拉里,也不喜欢「黑人的命也是命」运动[2]。Jeffrey Marty本人是一名40岁的律师,带着孩子住在坦帕城外,自称沉迷于吸引他人的关注。「开始干这种事以后,我的生活完全被毁了。前妻前不久刚跟我离婚,她想离开我,去过更有意思的生活,」他说。没过多久,他最好的朋友、小时候的恶作剧对象,自杀了。如今,他自己也身患疾病,在家休养。

Marty说,网上挑衅提升了他的影响力。「打个比方,如果我给《纽约时报》写信说不喜欢他们对川普的报道,他们会直接把信扔进碎纸机。可在推特上,我能打破所有机构的阻隔,直接跟作者打交道,」他说,「我认为这一点在选举过程中很重要。我的推特每四周就会被浏览150万次。比起把人们召集起来,问他们:『你们想过如果川普当上总统会是怎么样吗?』,在推特上发表言论,受众要大得多。」

网络暴力的本质是政治斗争,这是无需掩盖的事实。(不仅保守派,)自由派也会参与到网络暴力中。为两性关系提供建议的专栏作家Dan Savage曾发动粉丝力量攻击前宾州上议员Rick Santorum;于是,只要在谷歌上搜索他的姓,出来的结果都是关于男同性行为的卫生问题。[3]猎杀狮子西塞尔的那位猎人,也是饱受网络暴力之苦。[4]

但还是「非主流右派」(alt-right)把网络暴力变成了主要工具。非主流右派是一个在网络上生根发芽的保守运动,鼓吹男权、反对移民,而且说不定就是他们用《摩登保姆》里的那台电脑[5]创造了川普。川普不仅跟他们立场一致,在玩弄网络暴力上也是一把好手。他人肉了共和党内主要对手Lindsey Graham,把他的手机号码在电视上公之于众。他还间接指使自己的推特粉丝攻击共和党政策分析师Cheri Jacobus;因为实在干得太过火,Jacobus的律师给他发去了律师函,警告他停手。

非主流右派们最喜欢的侮辱方式,就是把那些不敌视女权主义的男性叫做「阿绿」(cucks),这词是从「绿帽子」(cuckold)改来的。不支持川普的共和党人被他们斥为「绿帽保守党」。(他们相信,)女权主义者在暗中操纵男性;如果认识不到这一点,那就是「吃错了药」,所谓的「药」指的就是《黑客帝国》里那粒让人看清真相的红色药片。[6]他们嘲笑反对者都是「社会正义的卫道士」,认为自由主义团体是故意在玩苦肉计,好赢得同情、掌握权柄。网络暴力,正是政治激进主义在非主流右派身上的体现;任何排斥网络暴力的

本文来源:不详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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