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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跟李俊和雷磊取得联系的公司很多都收回了橄榄枝。“到了这边,我们都觉得他们的目的好像不是要聘请我们,而是借我们的名气在媒体上曝光。我们去了金山,就一直带我们去参观,让我们拿着他们的产品照相,所谓的聘书也就是‘安全观察员’,这是什么角色我都没明白,你说这有什么意思呢?我看其他公司也没必要再去了。”雷磊有点沮丧。
从制作病毒到维护网络安全,角色转换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雷磊告诉本刊记者:“杀毒软件公司也是有所顾忌。因为以前我们就很清楚,某个杀毒软件经常会说,它已经率先截获了某某病毒。我们在病毒这个领域,应该算信息掌握比较快的,但是我们都根本没听说过,它就说这个病毒已经大肆于网络。其实这就是他们自己制作的,如果这家公司雇佣我们,其他公司就可能因为这件事情攻击它。”
在徐雨阳看来:“除了编程我不知道李俊还能做什么,而且这也是他的兴趣所在。他倒是也想往销售这个方向试试,可是他口才又不灵。他这个人语言沟通的技巧不强,不会婉转地跟人说话,他说什么都很直白。”已经在北京打拼七八年的徐雨阳也是在网上得知李俊要来北京找工作的消息。他从其他同学那问到李俊的电话,告诉他无论如何也要在北京见一面。结果李俊在要离开前一天晚上零点才打电话给他。“他是那种不太会来事的人,说话不会绕弯子。我一接起来就说他,怎么现在才给我打电话!他就直愣愣地说,嗯,明天我就回去了。‘那你半夜三更给我打电话干吗?我明天去找你吧。’他说,不用不用。我说,你现在牛大了,还学会推辞了。”徐雨阳解释,“他后来跟我说,是怕给我带来麻烦。我听着这话就觉得不舒服,见外了不是。我跟他说,我请你吃饭,那是因为咱俩以前是同学,关系还行,不是因为你是‘毒王’我才请你。”
徐雨阳带着第一次来北京的李俊去了天安门和“鸟巢”。“湖北人喜欢吃米饭和菜。我带他去吃‘东来顺’,他还问,有没有米饭?我说吃火锅还吃饭哦!吃完他说,这个挺好吃的。”然后两个人去徐雨阳工作的公司看了看,“上外面喝咖啡,不实际,不是咱们这种人喜欢的调调”。
在李俊眼里,徐雨阳的生活还不错。徐雨阳说:“他问我,公司怎么样,待遇如何。我说,年薪差不多10万块钱。他说不错啊。其实他对自己的要求也不是太高,有一个称心如意的,有发展前途的工作就可以了。他对我结婚生了孩子挺惊讶的,我说,同学大部分都结婚了。我来北京吃了那么多年的苦,才到这个份儿上,你前几年的事情就不用提了,现在的任务就是踏踏实实找一份工作,稳定下来,找个女朋友,结个婚,生个孩子。”
“我们不是有很开阔的眼光,有很大的抱负。我们一个小镇上的人,能有太丰富的内心世界吗?没有。至于网上说他制作‘熊猫烧香’是报复社会,那更纯粹是胡扯。”除了声音变得深沉起来,徐雨阳觉得李俊从初中到现在基本没什么变化,“他一直都不是那种欲望很强的人,只是想把自己的生活过得好一点,没有太离谱的想法”。
虽然很不适应北京冬季的寒冷,但李俊还是愿意在北京找一份工作。他告诉本刊记者:“毕竟IT这个行业,很多公司的总部都在北京。”“但是我说北京的房子是挺贵的。他没有意识到,因为他没在公司里上过班,而且在武汉,各个家里都有房子,他没有感觉到生活的压力。”徐雨阳说。
本文来源:不详 作者: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