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利:在这次离开家之前,我曾离家出走过一次。那是2004年“十一”长假期间,因三天没回家,我被父亲狠狠收拾了一顿,我就跑到了乌鲁木齐。半个月后,身上的钱花光了,我回了家。那次,父亲没有打我。那是他们害怕我想不通再离家出走。
但这次不一样了,像我这样天天玩游戏,又偷了家里的钱,即使想回家,但回不去了。
这次离家的一个多月后就是春节了,我想家,给家里打电话,想告诉父母自己在外面过得不好,想回家。但电话接通后,我没敢说话就挂掉了电话。为啥?觉得太丢人了,太伤父母的心了,我没脸再见他们。
其实,我也能想像到父母想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时的心情,但我就是鼓不起勇气给家里打电话、写信。快两年了,我是死是活父母都不知道。
记者:那个春节你是怎么过的?
薛利:在奎屯第一年过除夕,外面的鞭炮声很响,别人都是一家人团团圆圆,我却有家不能回,只能窝在网吧里。当时特别想家,很委屈也很难受,只能强忍着眼泪,拼命打游戏……(说着说着,哽咽了)。
记者:能说说你的家人吗?
薛利:母亲身体一直不好,我当年离家出走时,她正在给别人过秤卖菜,妹妹正在山东老家上大学,现在可能都毕业了,工作怎么样、有没有谈男朋友我都不知道。
我家的经济条件并不是很好,父亲是承包别人的车跑运输,赚的钱并不多,主要还是靠母亲经营的小菜园补贴家用,妹妹在上大学也需要钱,但我为了上网,竟然偷拿了家里仅有的一万多元钱,我很愧疚。
挣扎过死的心都有
记者:你刚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有愧疚吗?
薛利:刚从家里跑出来那会儿我不这样想,我手里有钱,上网又带劲,顾不得想这些。
2005年夏天,我嗓子发炎,发高烧,在网吧的椅子上躺了三天。那段日子是我最难熬的时间,不久,又因吃凉皮闹肚子,身上也没有一分钱,躺在椅子上不想动,觉得自己这辈子就这么完了,死的心都有了。
是网络游戏把我害成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
记者:去年夏天就想这些了?
薛利:那时,我也想在奎屯找一份工作,租间房子、自己做饭吃,过几天舒坦的日子。
如果找到工作,打死我也不会再沉溺于网络游戏了,但工作不好找,我也没有什么像样的学历。再说,像我这样整天只知道玩游戏的人谁雇我啊?
记者:如果现在有一次与家人团聚的机会,你会怎么做?
薛利(沉默了许久):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记者 晏凤利 张普通 刘笑天 通讯员 魏华)
本文来源:都市消费晨报 作者: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