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节点评课别的什么都没说,全是对小甜的批判,杨永信则坐在他的大沙发上喝茶,不时站起来发表一下自己的想法,引导话题,一直到点评课结束。
结束前杨永信蔑视的看了一眼小甜,说:“总安。”小木立刻笔直的站起来,杨永信看着小木,冷冷的说:“下午兰姐值班,让兰姐重点照顾一下。”那种语气,似乎让他去做会脏了他的手一样,不过也幸好不是杨永信亲自去做,因为会更恐怖。
“是,杨叔!”小木干脆的回答,杨永信又回头看了一眼毫无表情的小甜,一句话都不说掉头就走。
“起立!”班长喊了一声,全体盟友和家长一起站起来。
“杨叔辛苦了!爸妈辛苦了!”然后小木开始宣布接待人员,我赫然在其中,其余人整队扣手回小室……
下午3时20分,日记课,经过30分钟的午休后,整个人还有点迷糊。
“集合!”一声集合彻底把我所有的睡意打散,赶紧出去集合,刚走出小室,就遇到了小甜,当时我住在6号接待小室,新来的盟友都要在接待小室住一个星期以上,情绪稳定后再搬到别的小室,而接待小室的成员除了新来的全是“A组接待”,如果有冲动行为,随时控制住。
而7号小室则是女生接待小室,里面住的都是女接待和新来的女盟友,虽然之间就隔着一道墙,但却是不可逾越的鸿沟,任何和异性的交流都有可能被以“交往过密”送入治疗室。
而这次集合,除了要安排盟友写日记之外,还要带犯错的盟友去接受“治疗”。除了被杨永信点名的小甜之外,还有几位犯错的盟友。整队,扣手,然后在家长的带领下,下楼去治疗室。
第一个接受治疗的就是小甜,小木播报的罪名是:杨叔点名,强化治疗。
然后小甜坐在那张铁架椅子上,女接待立刻上去绑手的绑手,绑腿的绑腿,抱腰的抱腰。而小甜似乎早已经熟悉这一套程序,一点反抗都没有,张口就求饶:“兰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
▲被绑在床上等待电击治疗的孩子
兰姐轻轻一挥手打断了小甜的求饶,扳着一张脸说:“小甜啊,你也不是第一次来网戒中心了,你这句话说了多少次了?你的情况我都听你妈妈说了,治疗完再说。”说完就去拿棉签,话都不想多说。这次小甜要承受的是两个手的强化治疗。针扎好,接待帮着夹好架子,兰姐一句话也不说直接打开了治疗仪。
小甜头猛的向后一仰,头撞在后面捂嘴的盟友身上,头发一下散开,瞳孔猛地放大,我知道,她正在承受那种痛苦,而那个还未成型的婴儿也在承受这种非人的待遇。
和一般做治疗的盟友不同,小甜做的时候抽搐并不是很严重,也不挣扎,也不喊叫,只是瞪到最大的眼睛和放大的瞳孔在证明她正在被“治疗”,上下起伏的肚子和急促的呼吸说明”治疗“并不舒服,也似那个小生命无声的抗议。充满了痛苦和绝望的眼睛,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第一次治疗持续了5分钟,兰姐关掉仪器之后并没有想要让小甜说话的打算,“这就是你放纵的后果!你舒服的时候想没想过造成的后果!”说完,又打开了治疗仪,刚缓过神的小甜再一次仰头,在散落的头发里,我看到一行清泪顺着眼眶缓缓滑下……
当晚,治疗后的小甜被家长带着出去做了刮宫,简单的休息后,在点评课上,杨永信再次把小甜揪出来,告诉她这就是放纵的后果,面无表情的小甜走上台前,给自己的父母下跪,给杨永信下跪说我错了。
杨永信则理都不理,直接走到一边,连小甜的跪拜都不愿意接受。转头问所有家长:“就这样的姑娘,你会让她做你家的儿媳妇吗?”家长席稀稀拉拉传来一句“不愿意”。但是杨永信似乎并不满意这样的结果,再次转身问盟友:“在座的所有盟友,我问你们,这样不知廉耻的姑娘,你愿意娶她么?”
“不愿意!”整齐划一的声音似乎要冲破屋顶,也冲破了小甜的心。我夹在那震耳欲聋的声音中,也喊了一句,不过,我没有喊第一个字,我知道我救不了她,只能增添更大的麻烦,更残酷的治疗。因为我的声音在里面是那么的弱小,那么微不足道……
小甜跪在清晨的阳光里,但是我没有感觉到一丝的温暖,更像一个无尽的深渊(抢驻新服),让我一下冷到心里……
那天下午吃饭的时候广播站放了音乐,那也是我在里面三个月唯一听到的除了里面规定可以听的音乐之外的歌,那天放的是许巍的《曾经的你》,听到音乐的我,放下手里的塑料勺子,走到门口希望可以听的更清楚一点。可是我走出门才发现,每个小室门口都站着几个盟友,没有人说话,只是看着那个小小的喇叭,听着歌。
可能那个地方,就是自由。
本故事为真实事件,在和以前离院的盟友交流中发现,怀孕仍然电击的事情发生了不止一次。
被毁掉的人生,主人公:小力
入院原因:厌学,“网瘾”
小力是2008年7月进入临沂网戒中心参与治疗的盟友,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8年之久,但对他来说就和昨天一样。在我发文章之后,收到很多盟友的私信,也进了几个盟友的群,多年过去,曾经在网戒中心治愈出院的盟友生活是怎样的?
以下内容以聊天记录的方式表现真实还原。
小力入院前不爱学习,喜欢玩一些网络游戏,然后被家长强行送进了临沂网戒中心,当时还是使用的电休克治疗仪。入院后的小力,并没有被里面的规则所束缚,尝试了一次自杀和一次逃跑,但是都没有成功。
当时网戒中心是可以用铁勺子的,然后小力就用铁勺子扎胸膛尝试自杀,虽然扎进去了,但是伤口很浅,还被人发现了,结果是经历了一次杨叔专场。然后小力尝试逃跑,趁家长不注意把二楼的窗子卸下来,跳楼逃跑,结果还是没有成功,再次经历了一次杨叔专场。从那之后小力才学会伪装。那时的标准疗程是4个半月,但是6个月后他家长才带他回家。
回家之后,望子成龙的家长让小力再次回归校园,当时,小力已经22岁,被家长强制安排去读高二。周围都是17、8的孩子让小力倍感孤独。而家里则是坚持杨永信的长效机制,每天上学家长送过去,每天放学家长来接,22岁的小力如同一个小学的小学生一样被天天控制着。每天回家除了被要求学习就是回忆网戒中心的事情,还
本文来源:不详 作者: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