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机繁荣兴旺的时候,家用游戏主机就像大灾变之前的哺乳动物。街机就好比恐龙,它们当然很无敌,变得更强大、更华丽、也更奇怪。而当哺乳动物——游戏主机——变得比街机更智能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当你可以使用雅达利800XL玩《间谍猎手》时,为什么要出门找台街机呢?当你换一盒游戏卡带就能玩《打空气》(Dig Dug),为什么要求诸于街机呢?
接着,《塞尔达》(Zelda)登场了,她和林克(Link)是压死街机的最后一根稻草。这款游戏可以让你玩上几小时、几天乃至几个月,就好像玩游戏成了一份工作,大家都抢着要做。
每当我想起夏天,我就会想到街机:想到我父母在佛罗里达因为一家旅馆有街机而选中了它,想到在那些尘土飞扬、绿草茵茵的夏日造访食品超市和Stop&Go餐馆。7月份途径东德一个火车站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台《田径比赛》(Track & Field)的街机,里面的玩法和角色跟我玩过的别无二致,只不过界面语言是德语,看着很奇怪。街机是一个避难所,一个让你掌握力量的地方,一个供奉奇异神明的壁龛(它向信徒许诺了永恒的快乐)——只要你不断塞进硬币。
我们不会再回去了,已经没有那个必要。在线游戏让我们能够相互攀比高分,花点小钱(游戏费用不超过59美元,强大的游戏主机也只要几百美元)就能加入成千上百人的战斗。你再也不用花25美分到一个奇怪的世界去寻求几分钟肾上腺素喷涌的快感。你向索尼或者微软或者任天堂付费,以享受呆在自家空调房里玩游戏的乐趣,你在打一场永远无法胜利的战斗,里面的敌人要比东湖景大道那家7-11便利店街机屏幕上的抽象线条强大许多。
每年,我都会参观位于拉斯维加斯的 弹球纪念馆(Pinball Hall of Fame)。在那些Williams和Midway公司出品的老旧游戏机当中,很多都是我们曾经迷恋的街机游戏,比如《打空气》、《星球大战》以及《电梯大战》(Elevator Action)。那里是像素游戏的陵墓,是一片浸透数字鲜血的土地。
我回到那里去歌颂和悼念,冒着拉斯维加斯的酷热回到那里,怀念把硬币摆在游戏机屏幕上排队的那些上午,静待下一波钛战机的出击,因为老本(Old Ben,即绝地武士欧比旺——译注)提醒我要使用原力。
在那么一瞬间,我再次回到了往昔,我真快乐。
本文来源:不详 作者: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