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整整30天,在2014年的倒数第二天,南京审计学院的王茜再次打开手机,正对着久违的开机画面“百转千回”,然后手机像抽风一样震动起来——足足128条未读短信。
一个多月以前,大三的她在学校的官方微信上看到了一条特殊的“志愿者征集令”:“据调查,年轻人平均刷屏时间为6分钟一次。手机似乎成了我们挂在身边的一个器官……有没有想过,作为数字原住民的你,做一回数字难民,体验一回一个月不用手机的生活?”
似乎“瞬间被击中”,王茜虽然心里没底,还是忍不住想要试一下。
2014年12月1日,她发布了最后一条微信,留下了指定联系人的电话、电子邮箱和通讯地址,和其他8位志愿者一起,上交并封存了自己的手机和iPad,开始度过一个月没有手机的“原住民生活”。
没有手机真的活不下去吗
王茜的初衷很简单,就是希望摆脱对电子产品的依赖。离开手机的前三天,她都处于非常兴奋的状态。周四,一天没课,也刚刚结束了BEC的考试,看了一天书,开始觉得各种“空虚寂寞冷”:“没有手机的日子简直不能活!”
相较于王茜而言,志愿者潘潇(化名)自称“手机狂魔”,走路、吃饭、睡觉时间几乎全部被手机和iPad占据。“我想问自己,没有手机真的活不下去吗?我要找寻真实的自己,发现内心真正需要的东西。”
潘潇前所未有地展开了人际交往的主动攻势:“那个无聊、焦躁啊,就想逮个人来说说话,舍友都嫌我婆婆妈妈的,说你赶紧去把手机要回来吧!”
而因为这种“话唠”,总是能聊出莫名其妙东西的“碎碎念”。潘潇觉得宿舍关系多少还是更亲密了些。
而对另一位参与者朱德春而言,希望收获的则是“克制”。
活动开始前,朱德春把课程表和主要联系人的电话号码都抄了下来,还去买了个小闹钟。此前,她每天要定5个手机闹钟,每隔十分钟响一次,每个闹铃都设了不同的话。而现在,闹钟的声音很简单,就是“滴滴滴滴滴”。
“可是我一遍就能起床——每天晚上我安静地躺下,专心地听秒针‘滴答滴答’地走动,突然前所未有地感受到时间的重要性和严肃性。我这20岁的青春,一分一秒都值得珍惜。”朱德春说。
最珍贵的是“静”的心态
朱德春选择以阅读的方式与“孤独”共处。她此前喜欢看畅销书,而且看得极快,有时候在书店呆一下午,能“扫”三四本书。“有时候可能会觉得是一种谈资吧。”朱德春说,可是更多时候像是一种观点的复制,没有自己真正的思想和评论。
“这几个星期,可能不只改变了我的生活习惯,更改变了我的阅读习惯。”她现在在看朱光潜的《西方美学史》。“其实我也看不太懂,可是我愿意静下心来读。”
王茜会剪纸,去年闺蜜过生日,本来想送她一副剪纸,可是这事儿“拖着拖着就忘了”。今年又到闺蜜生日,周末,王茜花了整整四个半小时,心无旁骛地为自己的好朋友“剪”了一份祝福。
陈秋慧在自己“一个月不用手机”的日记中记下了和王茜类似的心态:“把被刷手机分割掉的细碎时间整合起来,投入一件事的热情可以达到空前的程度。即使很早就知道了专心的魅力,却不知道当自己专心时是那么的欢愉,仿佛特别对得起自己,终不辜负自己的这些时间。”
兜里没了手机,心里却有了牵挂
参加活动之前,王茜最大的顾虑是通联问题。后来想想,“想找到你的人无论用什么方法都会找到你”。
她本没有和父母定期联系的习惯,可是现在却因为怕父母“联系不上会担心”,她常借同学的手机,每周固定给父母打几个电话。而且现在,每一个舍友的电话号码她都记得。
“你的QQ、微信上可能有几百人,但是通讯录里的电话号码就相对少一些,而能够知道你确切的通讯地址的人就更珍贵了。”朱德春说,没了手机,好像随时处于“失联”的边缘,总有一些关系摇摇欲坠。
“可是如果我知道你家,知道你在哪所学校,我就可以去找你。”她记得自己的高中同学,可以花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骑着自行车到另一个同学家玩。
在组织者的倡议下,9位志愿者都重新提起笔,除了写一本日记记录下自己的心路历程,还可以为“牵挂的人”写一封信。
这信,多数是写给了父母,大多数人,还写了一封给自己的发小、闺蜜。也是在这个时候,潘潇才发现,煽情的“煽”他都得用拼音代了。但重新回归手写的感觉还是很好,他一口气写了7页纸,“根本停不下来”。
朱德春的另一封信,则写给了校长晏维龙。足足11页信纸中,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表达了自己在“沉静”中对于读书、优秀、校园风气、对师生互动等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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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源:不详 作者: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