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美国《纽约杂志》上周日刊登了对网景公司创始人、硅谷著名风险投资家马克·安德森(Marc Andreessen)的专访,他在其中回顾了上世纪90年代的硅谷,并阐述了自己看待创业的态度,以及对其他宏观问题的看法。
▲外媒专访网景公司创始人:乐观很重要
以下为文章主要内容:
想从马克·安德森那里找出一些话题并不困难。这个身材高大的光头风险投资家,曾经是全球第一款网络浏览器网景的发明人,后来凭借投资Twitter和Facebook创造了巨额财富。现在,他俨然成了硅谷的“哲人王”。他在Twitter上异常活跃,四处开火。这不仅为他吸引了大量信徒,也令他陷入了不少的非议。在科技会议上,安德森一呼百应,总是能强力推广自己对未来的展望。
以下为采访摘要:
问:我记得你第一次碰到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时,他曾经问你:“网景是什么?”那件事很有趣。
答:他确实不知道。
问:你创办网景时他还在读中学。这个行业总是人才辈出,时不时地跳出一些颠覆者。短短十年,就会营造出截然不同的集体记忆。身处这样的行业,你有何感受?
答:这太神奇了。例如,现在感觉有两个硅谷。一个硅谷属于经历过2000年互联网泡沫破裂的人,还有一个属于没有经历过那个时期的人。这两类人的心态截然不同。我们这些经历过2000年的人就好像留下了伤疤一样。
问:你1994年来到硅谷。当时是什么景象?
答:死气沉沉,死水一潭。1980年代有过PC的繁荣期,那场革命声势浩大,硅谷有苹果和英特尔,西雅图有微软。之后,美国在1988和1989年陷入经济衰退,紧跟着就是日本在随后十年的快速崛起。硅谷曾经有过一段辉煌时期,但日本抢走了我们的所有锋芒。美国经济直落谷底。如果能找到当时的报纸,你会发现那时哀鸿遍野。美国的科技行业死气沉沉,美国的经济增长毫无希望。美国的70后似乎都成了混子——胸无大志,游手好闲。
问:你当时在做什么?
答:我是来上大学的。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1994年来到硅谷,当时的硅谷还没有复苏。在高中时,我甚至想过必须要学日语才能从事科技行业。我最大的感触时:“我错过了时代,错过了一切。1980年代才是繁荣期,我来晚了。”但随后,我似乎成了周围的人里面最乐观的一个。我真的无比乐观,甚至乐观得有些过分,尤其是在新创意方面。当我把一个新创意呈现出来时,我不会问,“这能成功吗?”而是问,“要真成功了会怎样?”
我一直在努力保持这种思维,因为很容易就会滑向另外一种模式。我记得eBay发布时,我认为他们没戏。这算什么?跳蚤市场?人们的车库里能有多少闲置的东西?谁会要这些废物?但这些问题根本没有意义。eBay的创始人和投资人说,“别去想它能不能成功,万一真成功了呢?”如果真的成功了,你就会首次在全球构建起一个交易平台,可以变现所有的产品。你也会有一套真正的价格发现机制。
问:但你显然不认为什么创意都能成功。
答:是的。但总有人怀疑,总有人乐观。我可以告诉你的是,至少从20年前开始,如果你是乐观者,基本都是对的。
问: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如果1999年能多一些怀疑,人们或许能保住自己的退休金。怀疑不是也可以在科技行业发挥自己的作用吗?
答: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理解的。这么说吧:如果你能指出过去几百年的几个时期,一切都十分稳定,没有变化,那答案或许没错。但其实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时候,所以怀疑总是错的。
问:硅谷如今的所处的文化,似乎与1980年代的华尔街很像。
答:这有两面性。但企业家肯定认为最好在衰退期创业,尽管实际做起来未必更容易,因为衰退期的泡沫更少,更容易雇到人,竞争对手也更少。企业家说,在经济繁荣时期,创业反而更难,因为所有人都很兴奋,有太多的钱投向了太多昙花一现的公司。
问:如今的科技行业有几家大公司:Facebook、谷歌、亚马逊、苹果。你认为当今的哪些科技公司将会加入他们的行列?
答:我们投资的创业公司都会。
问:作为投资人,你入股的企业太多了。
答:可你必须公平对待每个孩子,给予他们相同的爱。
问:你特别喜欢挖出保罗·克鲁格曼(Paul Krugman)等人之前给出的悲观预测,至少在Twitter上是这样。他们当年曾经预计,互联网会成为下一个传真机。
答:这是你在科技行业的整体经历的一部分。这很奇怪,但却是美国文化的核心。你应该读过托克维尔(de Tocqueville)吧?美国文化有一个矛盾之处:谈理论时,我们都喜欢变革,但当变革真正来临时,却会遭到很大的阻力。我们喜欢整体变革,不喜欢具体变革。无论人们做什么事情,总会有人说:“这太差劲了,根本成不了,太蠢了。”
问:媒体对科技行业的怀疑显然比你强。
答:这似乎更像是在孕育一种文化批判。我显然不认同其中的很多观点,但我的确认为,这是一个值得谈论的话题:科技是否在吞噬所有工作岗位?还有收入不均问题,颠覆问题也会引发很多辩论。
问:我发现你不太喜欢吉尔·莱波雷(Jill Lepore)在《纽约客》上写的那篇关于颠覆的文章。
答:那篇文章没有多少分析,更像是一种声嘶力竭的尖叫。但最令我抓狂的言论是“创新已死”,这种论调在三年前比较普遍。在《大停滞》一书中,经济学家罗伯特·戈登(Robert Gordon)说:“这些新东西都会完蛋,怎么可能与工业革命相提并论?根本不会再带来经济增长。”说实话,我宁愿批评科技对世界产生的影响太大,也不承认科技毫无影响。
问:谈到文化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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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源:不详 作者: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