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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斯诺登: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上)

[作者:佚名 来源:不详 时间:2014-8-17我来说两句
:爱德华·斯诺登: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上)

美国《连线》杂志近日刊登封面文章,细致披露了该刊对“棱镜门”揭秘者爱德华·斯诺登(Edward Snowden)的独家采访过程,并详细还原了这位全球“头号通缉犯”决定揭露惊天内幕前后的心路历程。

以下为文章全文:

神秘人物斯诺登

一条消息发送到我的“纯净电脑”上,那是一台MacBook Air,上面只装了一个复杂的加密软件。“计划有变。”我的联系人说,“下午1点到XXX酒店大厅。带上一本书,等着ES找你。”

ES是爱德华·斯诺登(Edward Snowden)的简写,他堪称当今世界的“头号通缉犯”。9个月来,我一直在尝试各种能够采访到他的办法——我两次前往柏林和里约热内卢,并多次赶往纽约,为的就是与他的密友沟通,以便安排一次会面。在我渴望了解的诸多问题中,最引人关注的一个是:究竟是什么原因,促使斯诺登泄露了数十万份绝密文件,披露了美国政府规模庞大的本土监控项目?

今年5月,我收到斯诺登的代理人、公民自由联盟的律师本·维茨纳(Ben Wizner)发来的邮件。他向我确认,斯诺登同意在莫斯科与我见面。在此后几周的时间内,他抽出整整三天时间与我一起闲逛,一起聊天。自从他2013年6月到达俄罗斯以来,我成为了与他相处时间最长的记者。但我们约会的详细信息依然被神秘的氛围笼罩。我到达莫斯科后,对于他将在何时何地与我见面,完全没有一点消息。但现在,当一切结束之后,所有的细节都可以公之于众。

我住在莫斯科大都会酒店(Hotel Metropol)里,这座充满想象力的沙色建筑,是俄罗斯帝国新艺术运动时期遗留下来的一件不朽作品。它建成于沙皇尼古拉二世时期,在布尔什维克1917年掌权后,它成为了苏联的“第二宫”。在这间餐厅里,列宁经常穿着厚大衣和高筒靴对他的信徒们高谈阔论。现在,他的画像仍然装饰在酒店外面的一块大匾上。画中的列宁恰到好处地扭了扭脸,没有直面与之仅隔一个街区的“新俄罗斯”——无论是宾利、法拉利,还是海瑞·温斯顿、萧邦,各种奢侈品在那里一应俱全。

在担任调查记者的30年间,我曾多次住在大都会酒店。20年前,我在这里采访了维克多·切尔卡辛(Victor Cherkashin)。那位克格勃高官曾经负责监督美国间谍阿尔德里奇·埃姆斯(Aldrich Ames)和罗伯特·汉森(Robert Hanssen)。1995年车臣战争期间,我再次入住该酒店时,我见到了尤里·莫丁(Yuri Modin),这位苏联特工领导了英国臭名昭著的“剑桥五人”特务组织。当斯诺登窃取了美国历史上最多的机密文件飞往俄罗斯后,华盛顿有很多人都指责他早已与俄罗斯特工串通一气。但据我所知,这一指控没有任何确凿证据。

我承认,相似的经历让我对斯诺登心生好感。与他一样,我也曾经效力于美国国家安全局(以下简称“NSA”)。我是在越战期间为美国海军服役时在那里任职的。之后,身为一名在法学院就读的预备役军人,当我偶然发现一个非法窃听美国公民的项目时,便告发了NSA。我在“丘奇委员会”(Church Committee)针对该项目举行的闭门听证会上作证。在这个国会调查部门的领导下,美国在1970年代对情报滥用问题展开了彻底的改革。

最终,当我毕业后,我决定写一本书,那也成为了第一本专门描写NSA的书。曾经多次有人威胁要以违反《间谍法案》为由起诉我。这部1917年颁布的法律恰好也是美国政府起诉斯诺登的依据。(具体到我,那些威胁没有根据,所以并未付诸实施。)自那以后,我又写了两本关于NSA的书。还在多本杂志上发表文章(包括《连线》杂志之前有关NSA的两篇封面文章),并出版了众多书评、专栏和纪录片。

但尽管如此,我却从没见过像斯诺登这样的人。他是一个独特的后现代告密者。自从他去年6月消失在莫斯科机场后,很少有人亲眼见过他。但他却始终活跃在世界舞台上。只不过,他不仅没有国籍,而且从不暴露真身。无论是在SXSW大会上接受采访,还是领取各种人道主义大奖,他的笑容总会浮现在大屏幕上。在今年3月在TED大会上接受采访时,他甚至更进一步,把自己的实时视频图像传输到一个小屏幕上,然后安装在一个可以自由活动的机器人身上。有了这样一套装置,他就能在会场“四处走动”,与人攀谈,甚至跟人合影。

这番景象似乎完全逆转了小说《一九八四》中的情节:奥威尔笔下的温斯顿·史密斯(Winston Smith)突然之间主导了大洋国的荧光屏,四处推广加密技术,并且公开谴责“老大哥”对人们隐私的种种侵犯行径。

当然,斯诺登对于面对面的采访依然十分谨慎。在准备采访内容的过程中,《华盛顿邮报》最近的一篇报道让我明白了其中的原因。那篇由格雷格·米勒(Greg Miller)撰写的报道叙述了与联邦调查局(以下简称“FBI”)、中央情报局(以下简称“CIA”)和美国国务院高官的日常会议内容,所有的与会人士都极度渴望将斯诺登“捉拿归案”。一位官员对米勒说:“我们希望他能愚蠢地登上某架飞机,然后让我们的盟友对那架飞机发出指令:‘你已进入我们的领空,马上降落。’”可惜,斯诺登没有那么蠢。自从他在俄罗斯消失后,美国似乎就失去了他的所有线索。

在前往约定的酒店采访的路上,我尽力避免被人跟踪。那家酒店地处偏僻,只能吸引很少的西方游客入住。我在大厅里找到一个地方坐下,面朝正门,然后打开一本事先约定好的书。很快,斯诺登就从我身旁经过。他穿着深色牛仔裤和棕色运动服,右肩上还挂着一个大号的黑色双肩包。在我起身与他并肩同行前,他始终没有看我。“你刚才在哪里?”他问,“我没看到你。”我指了指着我的座位打趣道:“你跟CIA一起吗?”他笑了。

进电梯时,斯诺登似乎有话要说,但一位女士突然闯了进来。所以,我们都默不作声地听着波萨诺瓦舞曲中的经典之作《Desafinado》,跟随着电梯逐层上升。出了电梯后,他指了指一扇窗户,那里可以俯瞰莫斯科的天际线——光鲜亮丽的摩天大楼已经彻底掩盖了7栋巴洛克和哥特式建筑的光芒,当地人管那7栋建筑叫StalinskIE Vysotki,意思是“斯大林大厦”。

现在,他来到俄罗斯已经一年有余。他会前往没人能认出他的当地的杂货店购物,他甚至已经学会了一点俄语。这是一个生活成本昂贵的城市,它比纽约更干净,但也比华盛顿更复杂。在这里,他的一举一动都十分谨慎。今年8月,斯诺登的临时避难许可将会到期。(8月7日,俄罗斯政府宣布向他授予延期避难许可,意味着他可以在俄罗斯再居住3年。)

走进斯诺登为采访预订的酒店房间后,他把背包、棒球帽和一副深色太阳镜扔到床上。他看上去身材单薄,消瘦的面庞和一缕淡淡的山羊胡略显憔悴——他的山羊胡似乎是从昨天刚开始蓄的。他戴着一副长方形的半框眼镜,上面印着博伯利的商标。淡蓝色的衬衫至少比他的身材大出一个号,宽宽的腰带收得很紧,脚上穿着一双Calvin Klein休闲鞋。总之,他看上去就像一个刚毕业的学生,满怀真诚。

斯诺登对情报界所谓的“作业安全”十分重视。我们落座后,他把手机电池取了出来。我把iphone留在了自己入住的酒店。斯诺登的联系人反复警告我,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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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源:不详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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