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生活比我丰富太多了。”靳爱兵下了课,爱观察年轻学生谈论的话题,有时想起自己的学生时代,他有些羡慕他们。
靳爱兵刚上大学时,在行李箱一股脑儿塞进去了军旗、五子棋、象棋等一共七八套崭新的棋盒。他觉得:“大学生活就是应该一起共享、一起在集体活动中找乐子。”
但后来这些棋几乎被闲置,只在宿舍停电时才偶尔用上。让靳爱兵和同伴们觉得狂热的,是网络游戏。大一时,一位同学推荐了一款叫做“魔兽世界”的“上班式游戏”——每天下午6时,玩家准时集合在电脑前进入游戏状态,联网开战。
刚开始还犹犹豫豫的他,逐渐在这个游戏中寻找到了驾轻就熟、水到渠成的快感。一发不可收拾,学业全线崩盘。
毕业那年,“没有拿到毕业证却要硬着头皮去找工作”。这对于本身不擅长交际的靳爱兵来说几乎是致命性的一击。他不敢回家面对父母说出实情。他说自己“理所当然地钻进了网吧里”,“再重头来一次,或许也是一样”。
“但是如果按照现在去大学里讲课沟通的交际能力,我早就应该从网吧里出来了,不会一直闷着。”靳爱兵对于自己的判断突然又有些矛盾。
他这四年因工作原因去过的大学中,也包括母校吉林大学。
第二次去学校,采访过靳爱兵的记者建议他回原来网吧看看。他径直来到自己的77号座前,看到位置上已有了别人。
靳爱兵向记者解释当年的“选址”:77号座靠窗、靠角落。坐在那个位置上,既不影响店里生意,也符合他“不喜欢嘈杂”的要求。
现在的靳爱兵,正扭转网吧那几年积累的“不大好”的生活习惯,强化着自己已经“走出去”的现实。
他原来在网吧练就了像骆驼一样,喝水少却不太容易口干的本领,这几年他一直强迫自己多喝水,买了一个保温杯带着走南闯北。
以前在网吧住时,他中午起床,凌晨入睡。但是多年白天日程安排紧凑的程序员生活,让他彻底结束了昼夜颠倒的生活。他甚至在早上8时以后就“很难睡了”。他在自己的手臂上几年佩戴着一个运动手环,在过去的大半年里,他以几乎每天步行1万步、晚饭控制饮食的方式减重7.5公斤。现在每天的晚餐,靳爱兵仅吃一些水果。
靳爱兵最近一次去吉林大学,是在2015年冬天。他发现自己住了四年的那家网吧已经关门了,取而代之的是校内学生档案的存放处。靳爱兵没有打听网吧的下落,他说:“我对它没有那么强的好奇心。”
除网瘾:“真正的网瘾是像我以前,太把虚拟当现实来信奉”
“我在网吧生活其实也很规律,是另外一种规律。”靳爱兵总结:在网吧住的4年多里,他并非严格意义上的网瘾患者,而是在逃遁现实。
他的自我陈述得到了一个人的验证。在靳爱兵被人发现后,吉林大学校内的学生心理咨询师丁老师在一位媒体朋友的邀请下,和靳爱兵聊了聊。聊过后,他的初步判断是:现阶段的靳爱兵应该没有网瘾。
“不是通宵打游戏就一定是网瘾,我觉得真正的网瘾就在于像我以前那样太把虚拟当成现实来信奉。”这是靳爱兵对于“网瘾”看似有些小众的定义。
他说自己在毕业前有网瘾,但是通宵上网的时候很少;毕业后没了网瘾,却为了生计不得不昼夜颠倒固定时间打游戏。
靳爱兵说住在网吧的四年多里,每天都固定5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去玩一个“毫无挑战性但是容易赢”的游戏,每次赢了以后把胜利成果售卖给别的玩家,保证自己每月2000元左右的生活支出有着落。
每天,他在游戏里把该赚的钱赚了就停手。剩下的时间,他宁愿在网上看小说、电视剧。
网吧里有沙发,但是靳爱兵不怎么过去睡。他喜欢把两个沙发椅的椅背朝外,相对摆放,这是他的“床”。有的老同学在本校读研,偶尔会来找他吃饭、打游戏。
从网络游戏的狂热爱好者,到后来的只是玩一把,转变在他大四肄业的那个暑假。
刚上大学时,靳爱兵一度觉得自己被“高中时现实中的好朋友关系伤透了”。大二,因在《魔兽世界》的专业玩家圈子里“技术好,人品好”,他被一个汇聚100多名《魔兽世界》玩家的线上公会推举为副会长,威望很高,感觉很好。
然而后来,一场内部利益争夺的爆发,让他决定放弃,“我把他们当成一帮铁哥们儿,觉得虚拟世界的感情会比现实世界单纯,其实是我把虚拟太当真了”。
靳爱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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