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博客PandoDaily近日发布编辑、纽约大学新闻学教授亚当·潘纳伯格(Adam L. Penenberg)的文章,以反乌托邦角度描述了十年后人们使用谷歌眼镜时可能会出现的情景:人们在生活中沉浸于谷歌世界,口头交流变少,而脱下眼镜后则觉得现实世界苍白无力、死气沉沉。
以下为文章主要内容:
谷歌最近宣布,它将与美国宇航局(NASA)关联的一家公司联合成立一家量子人工智能实验室。与此同时,它在其I/O开发者大会上为谷歌眼镜发布了7款新应用。
这两个消息同一天宣布无疑是个巧合,但却引发了我的思考。量子计算和免提移动设备的结合,10年之后会使得我们观看世界的镜头变得截然不同。
今时今日的计算机采用二进制来解决问题,以过分简单化的形式看待问题。它们通过二进制数字处理信息,二进制分为两个值:是和否;+和-;0和1——因此有“数字”之称。而量子计算机则依赖于可同时启用或关闭、一次性执行诸多功能的量子位,这使得它们非常强大,运行极其快速。正如MIT的《科技评论》(Technology Review)所说的,“拥有300量子位的量子计算机瞬间运行的计算比宇宙中的原子还要多。”
现在,要是计算机到了能够瞬间通过我们在网上的任何互动了解我们的地步,会怎么样呢?从Zappos买了一双爱世克斯(Asics)跑鞋之后,你马上会发现你的每一次点击都会触发兜售鞋子的横幅广告,这会让你觉得毛骨悚然。要是计算机不仅仅比你更加了解你的亲朋好友、同事和熟人组成的社交网络,而且能够在眨眼间立刻认出每一个人及调出有关他们方方面面的事情,又会怎么样呢?
浸入谷歌世界
我想未来会出现这样的情景。当你出差参加会议期间,戴上谷歌增强现实隐形眼镜(10年后普通眼镜将会过时)进入一家酒吧时,会看到很多的与会者。他们所佩戴的隐形眼镜配备最新的语音识别技术,而且需要的话还能够投射出一张键盘全息景图,因为有时候键盘输入比语音输入要方便。
此外,你通过谷歌隐形眼镜看到的世界色彩呈过度饱和状态。虚拟现实在很多方面比现实来的更加真实,更加直观。由于大家都沉浸于谷歌世界当中,你不会偷听到一些对话,你听到的会是只言片语,多半是人们向语音识别引擎发出的操作指令,如“录制视频”、“拍照”、“访问Yelp寻找附近价格实惠的餐馆”、“发送信息”、“是的”、“不”、“给家里打电话”等等。
你的Facebook账号总是处于登陆状态,你在街上和酒吧碰到的每一个人都能与他们社交网络上的每一个人对上号。你左边的这名女士你并不认识,不过你知道她是你表亲室友侄女的朋友的朋友。她的名字叫蒂娜,她是本地大学的物理学教授,喜欢极限滑雪、折纸手工和烘烤。明天她将要发表演讲,你现在可以浏览她的幻灯片和视频,你想的话还可以看看她的个人简历。她最喜欢的作家是简·奥斯丁(Jane Austen),有37个人“赞”了她有关海森伯测不准原理的一篇文章,这些引起了你的注意。根据计算机的推断,她在喝青苹果马提尼,而你谷歌驱动的亚微米计算机则适时打出配搭的零食、伏特加酒、混合酒之类的广告,你眨一下眼就能够马上订购。
站在她旁边的是她的同事泰德。他在玩游戏,而该游戏只能在他的全息屏幕上看到,其他人都看不到。计算机能够标出酒吧里所有的社交联系,并投射出更多的酒吧和食物菜单项(晚上7点前点青苹果马提尼有9折优惠),你也可以访问食品的历史和Yelp评论,或者观看篮球比赛。啤酒广告(“保持饥渴,我的Facebook朋友”)总是不断在你的周边视觉中闪烁,与此同时其他人则在提供附近餐馆的优惠券(“带朋友过来就可以享受八折优惠”),以及出租车服务(“别让朋友醉酒驾车,让我们载他们回家吧”)、陪护服务酒店等服务的广告等等。
CNN的新闻总是不停弹出,告诉你最新的时事动态,同时你的Twitter和Facebook的动态信息也无处不在。你觉得CNN的信息烦人,所以将它关了。你决定拍一段短视频,发给还在上班的朋友。你的谷歌隐形眼镜建议你接触站在角落的那个人,因为他所供职的公司正是那家你想要多了解的公司。它会自动生成一条邀请信息,在发给那个人之前会让你先确认。这避免了在酒吧接触陌生人的尴尬。眼镜屏幕上弹出回复信息:他现在没空,不过他发了他的虚拟名片过来,并建议会议举行期间另约时间见面。接着你自动同步你的日历,设定日期、地点和时间。
与此同时,酒吧里的大多数人也已经打量过你,他们的计算机工具可仔细查看你的社交网络,寻找共同点。你发现了一个漂亮的女性,不过眼镜响起了红色警报,提醒你她跟高达93%的人不能共处,数据显示你跟她不会有愉快的对话。没关系。邀请信息不断涌入,全部都是自动自动发送的。通过这个你可以自主决定要跟谁聊天。生物物理计量器一直在测算房间里的情绪指数,并对他们进行颜色编码方便查看。计算机还能够收集房间里的所有声音,并分析对话内容。
你发现,在酒吧的远角,一名顾客在冲着拒绝给他加酒的侍者大嚷大叫,后者没给他酒是因为他拿着的酒杯通过其手指汗液测出他的血液酒量浓度超标,得至少再等45分钟才可以再点酒。
由于很多人都沉浸于谷歌世界,口头对话成了谷歌眼镜内部互动的附属品。你听到酒吧零零散散会传出一些笑声,但你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因为笑话是默默通过他们的计算机分享的,这就像短信、电邮和即时通讯接管了一切,没给口头交流留下什么余地。“他,他,企鹅”你突然听到。“噢,不!”另一个人呻吟道。还有人在一边跟着只有她才能听到的歌曲哼唱。
一侍应出现,介绍过自己后便将你带到人们在讨论政治的桌子。他们的对话继续进行,不过你加入群组的申请已经通过,于是你坐下来。你面前的是你刚点的你最喜欢的伏特加酒。对话一部分是口头进行,一部分是键盘输入。每个人都能够呈现维基百科的词条、新闻报道、视频之类的东西来支持自己的观点,那些内容可与其他谷歌和苹果的眼镜类计算设备用户分享。有一对非常漂亮的夫妇坐在你对面,你访问TruSelf应用,对准他们后,他们马上变成大肚子的中年夫妇模样,那才是他们的真正长相。
脱下谷歌眼镜
啊!不可避免的派对邀请来了。环保人士、政治活跃分子兼星巴克咖啡师丽莎提议每个人脱下所佩戴的眼镜计算机,接受房间的真实样子。在脱下眼镜的过程中有一种偷窥的快感,因为大家都习惯于整天处于连接状态,使得现实几乎就像是理论上的存在。
你发出指令让你的眼镜关闭。它问你是否确定关闭,你说“是的”。突然间你进入了没有谷歌的世界,相比之下这个世界显得单调乏味、了无生机。来自墙壁音响的音乐听起来很小声。你眼前的人显得苍白,筋疲力尽,笨手笨脚,毫无魅力可言。原本房子里的艺术品、植物、墙漆、灯光和装饰都是根据你自己的喜好安排的,而可佩戴眼镜设备提供的现实扭曲力场消失之后,世界似乎成了一个苍白无力、死气沉沉的模板。
没有几个人能够长时间忍受不戴谷歌眼镜,伴随着局促不安的笑容,你重新启动了谷歌眼镜。透过穿戴式计算机看到的世界成了你的默认设置。
你知道你拥有自由意志,但你却并不觉得自己需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