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斗逃离
然而,一个星期过后,我察觉有些不对劲儿,沈刚天天呆在家里守着我,似乎不用出门工作。我问起时,他说家里也不缺钱花,原来医生的工作早就辞掉了。虽然我们同处一室,可有时我想和他亲近,他总是怯怯地推开我,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这天夜里,我起床喝水,沈刚迷迷糊糊起床上厕所,微弱的光线下,我惊恐地发现,他密密实实的紧身背心下,胸前的线条。这个发现吓得我差点哭出声来。沈刚慌忙捂住我的嘴,眼见无法遮掩,这才道出了缘由。“很抱歉瞒了你这么久,可都是因为喜欢你。我去医院检查过,结果染色体是男性,家里会给我做男性复原手术,恢复我男儿身的。不信,等我爸爸过来,他会证明给你听。”
我羞愤难当,如此不可思议的离奇故事竟然发生在我身上!那一夜,我无法平静下来,坐在床前哭到天亮。接下来该怎么办?我脑子里一团糟,毫无头绪。
事又凑巧,第二天,沈刚接到电话,“他”父亲周末路过兰州,准备过来看看“他”。挂断电话后,“他”出门去为“他”父亲买返程票。我纳闷了,副司令出门还需要坐火车吗?
四天后,沈刚去车站接回了父亲。三人面对面,沈刚介绍说,我是“他”的朋友。老人欣慰地说,有个伴儿挺好,不如就认我做干女儿,“等将来出嫁时,给兰兰置办什么嫁妆,照例给你置办一套。”
听到沈兰兰这个名字,我什么都明白了——我千里迢迢投奔的他根本就是个女人!事后她狡辩,说她所谓的副司令不是亲生爸爸,而是干爹。我要她坦白职业,要去医院求证,她这才说在网上跟我讲的只是用来装点自己门面的谎话。
送走沈兰兰的父亲,我回头就收拾东西要走,却听得身后砰的一声,她割开了动脉,跌坐在地上寻死……
那之后,我彻底失去了人身自由,她几乎天天守着我,每次我提出要走,她都会以死相挟,三个月下来,她手腕上已经有四道骇人的疤痕。
更有甚者,我偷偷整理行李时,发现所有的证件都不见了,想走都走不了。这天夜里,妈妈再次打来电话训斥我,说肖鹏已经在我留下的离婚协议上签了字,好端端的家已经被我毁了,难道,我这个做妈的自私到连孩子的将来都不考虑?放下电话,我哭成了泪人,沈兰兰见我难过,发疯似地在家扔东西,辱骂我妈妈,说不许任何人让我伤心难过。
她的疯狂,愈发坚定了我离开的决心,从那天起,我表面上假装平静,暗地里却偷偷展开了搜寻。经过两轮的寻找,终于,我撬开巨大的木质音箱,在箱体的夹层找到了我的身份证,在棉絮的夹层里找到了我的毕业证书,以及我亲友电话的三份复印件……时机成熟,我胆战心惊,揣着仅剩的80元钱逃了出来,拦了一辆的士,朝市郊方向飞奔。
途中,我向兰州的哥哥打电话求助,他果断记下我的身份证号,让我赶快赶去机场,他会帮我订好一张当天的全额机票。
那个天寒地冻的清晨,我坐在去往机场的的士上,痛哭失声。过了安检,我回望这座陌生的城市,眼泪再次漫涌上来。我在心里暗暗发誓,要将这些过去通通埋葬,不能让伤痛再次惊扰我身边的亲人们。
(口述实录 文中人物为化名)
本文来源:荆楚网-楚天金报 作者:佚名